据无国界记者组织(RSF)报道,已有 130 多名巴勒斯坦记者被以军杀害;RSF 也声称当中有 32 人是被针对性杀害,并已向国际刑事法院提出四项战争罪申诉。
以色列已强行关闭了半岛电视台在拉马拉(Ramallah)、拿撒勒(Nazareth)和东耶路撒冷的办事处,以箝制他们认定的异议份子。四月,以色列禁止半岛电视台于境内播放。
英国媒体机构和记者一直争取进入加萨採访的权限,但无功而还。7 月,保护记者委员会(CPJ)发起了一封由 70 间媒体机构和非政府组织签署的信函,敦促以色列允许记者 “独立进入加萨”。
儘管面对着重重挑战,BBC、ITN、第四频道和天空电视台等仍透过从以色列、巴勒斯坦和埃及境内进行报道,成功地将为英国观众呈献重要的故事。随着冲突蔓延至黎巴嫩,BBC 已调动更多中东记者从黎巴嫩和以色列北部现场报道冲突。
这报道团队包括来自叙利亚的中东记者 Lina Sinjab 和 BBC 双语记者 Sally Nabil,以及资深国际记者 Orla Guerin 及国际编辑 Jeremy Bowen 等。
近年来,BBC 观众已熟悉了战区大型团队现场直播报道的景象——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Lyse Doucet 和 Clive Myrie 在基辅酒店屋顶进行了长时间的现场直播;它很有效,却成本高昂,而且往往很危险。
最终,基辅的报道团队被缩小,只留下乌克兰或附近的几名记者,以在需要时调配更多记者。数周后,贝鲁特很可能会出现同样情况。
两边不是人?
儘管 BBC 尽力为当下的中东冲突进行密切报道令人印象深刻,但来自各方的指控依然不断;BBC 记者的言论和採访技巧亦受到严苛的批判。
2023 年 10 月哈马斯袭击事件发生后仅一周,BBC 就已收到 1,500 项针对其报道的投诉。报道指出 “声称其报道对以色列有偏见的人,和声称其报道对巴勒斯坦人有偏见的人,两方几乎平分秋色”。
今年三月,BBC 总干事 Tim Davie 和编辑政策总监 David Jordan 在下议院特别委员会面前回应有关其报道的质疑。Jordan 表示,截至目前,有关报道的投诉数量已增至 8,000 起,其中支持或反对以色列的投诉比例再次各佔一半。
保守党议员 Damian Green 表示,在听证会上,Davie 回答了有关 BBC 阿拉伯语工作人员转发被视为 “本质上支持哈马斯” 言论的问题。Davie 解释说:“我们看到的一些推文是不可接受的,我们已经採取了行动,并将继续採取行动。”
人们也经常抱怨 BBC 拒绝将暴力肇事者贴上 “恐怖份子” 的标籤,除非引用消息来源。BBC 一再解释他们不播放有政治意涵的修辞的理由,这可以追溯到其创始原则。
其中一个最荒谬的投诉,是奥运会主持人 Hazel Irvine 在开幕式期间,于巴勒斯坦队沿着塞纳河航行时提到 “加萨冲突的阴霾”,因此被指责缺乏公正性和亲巴勒斯坦偏见。
BBC 的投诉部门驳回了这一投诉,并表示 “ [BBC] 的公正性要求并不意味评论员对各个球队的评论应该完全相同。”
同一周,英国犹太人代表委员会、犹太领导委员会和社区安全信託基金在一份报告中指责英国广播公司 “在制度上对以色列怀有敌意”。
虽然 BBC 承诺会审查该报告,但 BBC 发言人表示:“以色列与加萨冲突是一个两极分化且难以报道的故事,我们知道存在多种观点。BBC 一直致力于公正地报道这场冲突,为观众带来突发新闻、洞察和分析,并反映各方观点。”
我之前曾经讨论过,报道冲突前线的后勤工作(加上加萨的特殊入境挑战)使得 BBC 不可能赢得这场口水战。
在这种时候,它往往会求助于中立的语言、事实查核和对分歧双方的仔细报道。在现任新闻行政总监 Deborah Turness 的领导下,BCC 正试图为观众增加自己的报道的透明度。
最近,Turness 指责社交媒体上的批评者陷入了回音壁。“BBC 新闻不会也不能反映任何单一的世界观,” 她说,并补充:“在这场战争中,我们不能让任何一方认为自己的观点佔上风。”
不断扩大的冲突
儘管情况受限,较小型的媒体和报刊也对这场冲突进行了值得赞扬的优秀报道。人们也高度依赖继续聘用加萨当地记者作为记者和摄影师的路透社、美联社和法新社等全球新闻机构。
随着媒体的焦点从加萨的远距离视角逐渐转向涉及伊朗的更大规模区域战争,报道将变得捉襟见肘。特别是即使在最和平的时期,有意在德黑兰进行实地报道的记者的出入境也受到高度限制。
RSF 自由指数显示,伊朗在 180 个国家中排名第 176 位;当地媒体受政府控制,持不同政见的记者被监禁的案例不胜枚举。
随着以色列和伊朗争夺话语权,记者准确、完整报道的任务始终至为重要,但也不会变得更容易。
Colleen Murrell 是爱尔兰都柏林城市大学新闻学正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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