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已经七个月了,生活什么时候能回到正常状态依然不清晰。
香港大学传染流行病学家、医学院院长梁卓伟教授相信我们可能只是“处于一场漫长马拉松的中途”。
在我们最新的在线研讨会中,ICFJ社区互动总监Stella Roque与梁讨论了在未来几个月我们能够期待些什么,包括寒冷天气对于病毒的影响、可能的疫苗以及政府重启经济的努力。
他对于记者的首要建议?“报道好的科学,让科学引领。新冠疫情唯一的出口就是科学,我想我们都有自己的作用可以发挥”,梁说。“科学家们探索我们所了解的,存在着不同的科学方法。记者们寻求真相 — 或者揭露真相 — 通过报道好的科学。”
以下是来自梁教授的更多关键采访:
关于冬天天气和新冠疫情
- 我想我们看到的欧洲和北美的情况是,随着这些北半球国家进入冬季,你会看到我们称之为“季节影响”的因素。也就是说,季节的温度和湿度因素给予包括新冠病毒在内的病毒更多的活性,或者在更长时间内在物体表面上更有效,或者更加易于被传播。
- “季节影响”早很多呼吸道病毒都会出现,这是我们看到通常是流感的活性的原因,但是同样,对于人类呼吸道合胞病毒和四种人类冠状病毒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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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冠肺炎和非典型性肺炎的区别
- 我想我们需要停止比较不同的疫情,因为它们除了名字其实很不同 — 都是冠状病毒 — 仅有很少的相似性。我想这种比较带来的误导要比价值多。
- SARS在全球的确诊病例不到9,000。仅仅在美国,一天之内,你可能已经记录了四倍数量的新冠病例。
- 在你显现症状之前的一两天你可能已经开始传播新冠肺炎,30-40%的二级感染在感受病毒症状前已经发生,而你刚刚感受到和显示出症状的时候是传染性最强的时候。
- 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力挽狂澜。很多科学家,或者大多数,都认为我们可能要和这种病毒长期共存,它可能成为第五大人类冠状病毒。但是它不是SARS,那能被控制。
关于疫苗
- 第一代疫苗,据我所知可能有一个例外 — 都并不能提供杀灭免疫。也就是说,可能无法阻断传播,可能无法防止你被传染。但是它们能够做到的是,保护你不至于死于新冠肺炎或者由之重症住院。
- 可能它不会是很多人希望的“银子弹”,但是,我想它很必要,尤其是去保护那些身处一线处于感染高风险可能死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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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重启社区和经济
- I我不认为我们应该在生命和民生之间做选择,这是错误的二分法。我想长久存在的是卫生保护、经济发展与社会共识之间的三足战争 — 或者情感状态与公众服从意愿之间 — 这种三足战争就会与我们共存很长很长时间。
- 我们需要,第一:使用科学来阐释这种选择,接着作为整个社会取得共识。当然,这种共识需要强化并由政府实施。但归根结底,这是一个社会性的决策,在这个特定时点,我们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接着我们必须要尝试,再接着我们不得不做好准备因应情况转换立场。
- 接下来9、12、15、18个月处于长期封城状态 — 这不理性,也不应该称为考虑方案。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我们可以某种程度保持的方法 — 可能比起疫情前不会是100%的水平 — 但找到社会运作某种程度的正常度,尝试创新性地去工作,做以前没做过的。
关于政府公共卫生应对
- 我不认为在公共卫生控制举措之间要有二元选择,可能有的人会将之标签为威权或者民主……但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病了会承担后果。你与你身边的人、你联系的人以及有可能因你感染的人都有关联。
- 因为可能的疫病传播,我们有了公共卫生规管,无论你说的是极权体制还是最自由的经济体。在合适的情境下,所有程度的传染病控制公共卫生状态都一定程度将公共卫生置于个人意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