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季大选有极右翼自由主义候选人民望领先的阿根廷，到 2024 年的墨西哥、印度和美国，全球各地将举行的关键选举的结果，将会进一步动摇或模塑世界民主规范。
随着竞选活动的增加，试图欺骗或误导选民的假信息也随之增加。
同时，主要社交媒体平台已经缩减了遏制虚假内容传播的应对力度；俄罗斯和中国等国继续有组织地推动虚假信息攻势，而人工智能的日益複杂化，也有助有心之徒散播虚假信息。
ICFJ 高级副总裁 Patrick Butler 在 2023 年在线新闻协会会议上主持的选举虚假信息的座谈讨论时概述了这一令人担忧的情况。
“我认为可持平地说，大多数人都认为 2024 年选举中的虚假信息，将比我们以往见过的任何情况都更糟糕，” Butler 说。
与他同场参与讨论的还有 ICFJ 奈特新闻学人、Chequeado 的总监兼编辑以及 Factchequeado 的联合创始人 Laura Zommer、Politico 数据和政治编辑 Jonathan Lai、《费城问询报》（The Philadelphia Inquirer）前数据和民主专题记者，以及同为 ICFJ 奈特新闻学人的 PROTO 创办人 Nasr ul Hadi。
以下是该座谈讨论的一些关键重点，在选举前夕将对事实查核人员和记者格外有用：
直接并重複
记者必须以清晰的方式传达选举的基本细节，并不嫌重複。
“我们尽可能地使用清晰、直接的语言，” Lai 在回顾《费城问询报》针对 2020 年美国大选的报道时如此说。 “我们不会成为说 ‘唐纳德·特朗普就选举发表的虚假言论’ 的人。我们会说，‘特朗普撒谎了。’”
为了与读者建立信任，Lai 和他的团队在文章中使用标注框来解释编辑决定，并釐清政治术语。该报也围绕选举开展服务新闻报道，例如为选民製作指南和投票地点地图。
Lai 指出，人们不会读你写的每一个故事。你写类似文章的次数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看到它。
Lai 忆述，他写过一系列故事，讲述宾州在 2020 年大选中的选票可能需要几天才能完成统计，并且会从红色变成蓝色。“我在 2020 年 1 月写了第一个故事，” 他说。 “在那一年馀下的时间里，我至少写了这个故事的 10 个其他版本。”
协作并贴近你的受众
仅靠事实查核并不能解决虚假信息问题。它本身也无法拯救正受威胁的民主体系。事实查核人员应该相互扶持，并展开跨领域合作去以扩大其影响力。而新闻编辑室也必须如此做。
Hadi 建议记者在协作时考虑几个问题：“我们还需要与哪些其他持分者合作？我们需要採取什麽类型的行动才能理解这个问题？” 他说。“尤其是：我们如何确保良好讯息的传播 [...] 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记者和事实查核人员必须更了解他们所服务的受众，并相应地调整他们的工作。他们应该愿意尝试——即找出哪些平台最受欢迎，以及虚假信息是在哪里传播。
Zommer 解释说，Factchequeado 使用 WhatsApp 来传播事实核查，因为拉丁裔社群中的虚假信息往往是透过该平台去传播。“如果你报道任何与美国西语或拉丁裔社群相关的内容，你都应考虑 [WhatsApp 上] 的虚假信息，并找出解决方法，” 她说。
新闻编辑室也应调整其内容，以不同的形式接触受众。在《询问者报》，Lai 的团队将报道重新包装成解释性影片；而 Factchequeado 也计划在 2024 年美国大选报道中优先考虑短片和解释性内容。
“我们需要聆听，并融入社群，” Zommer 说。“这些人不一定相信媒体或记者。这是我们需要建立的关係，我们正在与已拥有自己社群的盟友去建立这种关係。”
试试像网络水军一样去思考
座谈嘉宾一致认为，记者应试试切入在网路上散播虚假信息的水军的思考方式。Lai 建议记者去问自己如何可能故意曲解你所报道的内容。
“有时问题是，即使你的报道准确、持平、具新闻性，也很容易被坏人利用，” 他说。“不幸的是，这意味着你在写这个故事时必须首先主动去作防守。”
Hadi 建议，要明白到不良信息也是在操纵人们的情绪。
“不良信息具有情感牵引力。它表达了目标受众的情感部分，” 他说。“好的信息具有逻辑牵引力；它是跟大脑的另一个全然不同的部分在对话。两者并不是在同一战线上作战。”
人工智能（AI）是另一个考虑因素。例如，利用深伪技术製作的虚假内容已经激增，AI 正在帮助虚假信息传播者将它们重新包装，令它们能更有效疯传。Hadi 续说：“与此同时，好的信息方面本质上是使用 [AI] 来改进事实核查信息库，并更好地构建信息，[且] 尝试从本质上令它们更容易被发现。同样地，这两者是在截然不同的领域在开展工作。”
现在就来开始作好准备
Zommer 提醒，有心之徒总是会比事实核查人员先行几步。上一次选举中发生的事情，不一定会在下一次或另一个国家以同样的方式出现。
“叫你的新闻编辑室只集中在之前选举最相关的层面或 [传播] 渠道上是不够的。我们面临的挑战之一，是去了解 2024 年的 [美国] 拉丁裔社群将从哪里获取信息，” Zommer 解释。
他并提醒，新闻工作者也要意识到虚假信息的情势已然恶化，并因此做出相应调整。
“有很多不同的社群，尤其是我所在的地方。是日最热议的两个大众叙述将按印度的语言、地理区域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Hadi 说。“我们只是没有足够的基础设施，尤其是大型科技公司不仅切断了对选举团队的资助，还切断了对事实核查组织的资助。
距离美国总统大选仅剩近一年时间，记者必须已在开始准备。
“和你的团队谈谈，去开始准备吧，” Lai 说。“你需要知道哪些事情？你知道谁主持选举吗？你知道投票所工作人员是如何选拔的吗？你知道投票所是如何设立和运作的吗？投票机如何运作？投票情况如何？从字面上看，票数是如何计算的？正是这些小细节能让我们在选举期间看到的错误和虚假信息萌芽。”
如欲了解更多关于报道选举及识别错误与虚假信息的实用建议，欢迎浏览我们与 Chequeado 及 Factchequeado 联合製作、由 WhatsApp 支持的选举报道工具包。
图片来源：Manny Becerra on Unsplash.
阅读的其他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