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COVID-19 疫情在 2020 年 2 月于尼日利亚爆发时,尼日利亚健康监察 (Nigeria Health Watch) 迅速调整其焦点,专注报导这场全球危机。然而,这家致力于健康倡导和传讯的非牟利组织并没有使用传统的事实和数据报导形式,而是採纳较新兴的也正不断发展的手法——解困新闻 (Solutions Journalism)。他们的报导讨论了疫情对尼日利亚人的影响,以及当地社区如何以自发并大多创新的解决方案来应对。
尼日利亚健康监察的董事总经理 Vivianne Ihekweazu 最近在 ICFJ 全球卫生危机报导论坛的网络研讨会上分享了她的机构如何利用解困新闻手法去报导健康议题和疫情大流行;她亦为有兴趣在报导中引入这手法的记者和新闻编辑室提供建议。
解困新闻所为何事?
解困新闻是业内一个发展时间相对短的创新领域。解困新闻关注社区、企业和个人能如何自行发展解决方案来应对周遭的挑战,但它也不能跟单纯报导“好人好事”故事混为一谈。相反,这报导手法旨在探讨不同的解决方案如何能达致可持续、可扩展和有效。
尼日利亚健康监察在 2013 年左右开始採纳这方式来报导当时缺乏本地媒体关注的健康问题。“人们意识到,我们在卫生部门面临着众多挑战,但没有人谈论有多少项目在有效运作,它们改变了甚麽,以至它们面临着甚麽连政府也无法应对的挑战”,Ihekweazu 说。“我们所做的,正是去探究那些实在带来了影响的介入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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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Ihekweazu 来说,解困新闻有两重优点。首先,它透过呈现社群自发应对问题、制订与落实解决方案的能动性,聚焦受影响的社区,而不仅仅是宏观的问题。其次,它也突出政府解决问题的责任,有助公众问责。
例如,Ihekweazu 指出,她的媒体报导了尼日利亚农村有妇女自资购买出租车将分娩中的母亲送到地方医院的项目,体现了创新精神之馀,也突显了尼日利亚政府的失职疏漏。Ihekweazu 说:“虽然这是一件好事,但它同时也点出政府没有履行保障医疗服务的责任,才令民间有需要发起这种解决方案。”
新闻编辑室能如何报导解困方案
在尼日利亚健康监察实践解困新闻报导之初,这门报导技功仍相对较新。现在它已日益得到主流认可,很多新闻机构甚至增设了专责于製作解困新闻报导的工作团队。
Ihekweazu 为初接触解困新闻报导的新手记者,推荐了四个重要的 “方计” 来指导他们的工作:
- 你报导的议题到底是什麽?透过先清楚地确定手头的问题——例如当地社区爆发霍乱——记者能进一步找出是否有政府或国际志愿组织已在介入应对及解决。
- 如果没有明显的外来介入,你的第二个任务就是查看受影响社区中是否已有人在尝试应对问题;这些应对方案可能是投资创立解决方案的企业、社区领袖或当地的志愿组织。
- Ihekweazu 强调,在确定了你聚焦的解决方案后,记者必须 “不仅仅充当公关”,而是要进行量性和质性报导,看看这些解决方案是否真的发挥了影响。你也要掌握社区的民众的声音和意见,并找到确切的数字——这些数字可能包括得以拯救的人命,或是能佐证该解决方案有效减少病患人数的量性证据。
- 最后,也许是最重要的,你须看看该解决方案有多大程度能扩展或可持续地运作:它是否有长期效果,还是仅能带动维持数月的暂时变化?是否有其他社区能採纳此解决方案,来应对类似问题,抑或它的条件仅适用于该特定的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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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四大方针来计划你的报导后,另一个同样重要的问题是,报导解困新闻的记者有否想清楚他们报导的出发点是甚麽。Ihekweazu 说:“那原因必须是你希望寻找某些解决社会问题的答案。那必须是你的北极星。你为什麽要去报导呢?那是因为你能藉此带来希望和充权的力量,说明不是所有问题都无法克服。”
展望解困新闻的未来发展
虽然解困新闻可能还不算主流,但它正在逐渐成形。作为首批实践者之一,尼日利亚健康监察现在有为全国的主流新闻编辑室提供培训。Ihekweazu 说:“他们认它这也许有点新的 [模式] 能帮助他们从其他众多新闻机构中突围而出。”
这不仅仅是在传授专业技能;据 Ihekweazu 的说法,就连大学也已开始设计关于解困新闻的完整课纲,这可能将会促成新一代能在报导中有效地揉合解困报导手法的记者,将其确立为行业的新标准。
有兴趣推动有助解决当今社会众多挑战的内容的新闻编辑室,或会考虑投资更多资源在解困新闻的专责报导上。“当它逐渐成为 [行业] 大势,也许将成为新闻报导的核心范围”,Ihekweazu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