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特朗普政府冻结美国对外援助，专家警告东欧地区的独立媒体被迫关闭，将导致可靠信息出现真空，令俄语虚假信息伺机激增。
欧洲混合威胁应对卓越中心的混合影响力利益共同体副总监 Jakub Kalensky 解释：“俄语虚假信息传播将变得更容易，这一如他们或其盟友每次设法削弱其他遏止虚假信息的活动时，他们就会更易乘虚而入。俄罗斯已明确视公民社会为他们的敌人；一切削减公民社会资金的努力，都在变相帮助克里姆林宫。”
俄罗斯试图破坏区域稳定的威胁尤其首当其衡影响东欧。乌克兰抵抗全面入侵的斗争已进入第四年；格鲁吉亚正在抵禦俄罗斯干政；同时，摩尔多瓦将于今年举行关键的国会选举，此前亲西方的政府已有指责俄罗斯干预去年的两次关键选举。
“这对我们本已非常年轻和脆弱的民主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威胁。造假信息宣传运动的规模已经超乎人们的想像，” 专注于解决困报道和视频报道的独立媒体 Moldova.org 主编 Anastasia Condruc 表示。
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人道援助捐助国，透过美国国际开发署向 100 多个国家提供了数十亿美元的人道、发展和安保援助。继国务卿卢比奥于 1 月底宣布停工命令后，特朗普政府表示正在审查这项财政分配是否符合其外交政策。
在美国宣布停止援助后的几天内，网络上迅速流传声称好莱坞明星接受美国国际开发署资助访问乌克兰的虚假视频，克里姆林宫散播的虚假信息充斥于社交媒体和全新的假新闻网站上，目的就是将乌克兰描绘成一个孤立、没有盟友或支持的形象。
Kalensky 说：“美国国际开发署在很多针对造假信息的工作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在东欧，这也是为什麽克里姆林宫多年来一直视之为眼中钉。”
唇亡齿寒
Condruc 表示，Moldova.org 四分之三的预算来自欧洲和美国的资助。这些资金支持了他们的 14 名全职员工的工作。“目前，我们已经有了 2 月和 3 月部分薪资的预算；所以工资暂时不会受到影响，但在那之后，还是有可能 [受影响] 的，但我们真的希望这情况不会成真，” 她解释道。
美国和欧洲的捐助方通常要求受助国解释他们如何使用所获得的资助。Condruc 说，相较之下，俄罗斯的援助往往仅用于资助政治宣传。“如果你获得了美国或欧洲的资助，你就必须非常透明。你必须撰写大量报告来说明你究竟是如何花掉这些钱的。从俄罗斯方面来看，我们看到数千万美元不等的巨额资金投入到各种工具中去传播虚假信息。”
乌克兰独立媒体的处境尤其严峻。自 2022 年俄罗斯全面入侵以及国内媒体广告收益的崩溃以来，媒体寻找可行的模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困难。据无国界记者组织称，乌克兰九成新闻编辑室均依赖国际援助，其中主要来自美国国际开发署。
“包括冻结国际援助的资助削减，正在威胁我们继续这些工作的能力，” 乌克兰独立媒体 Ukraïner 的创始人 Bogdan Logvynenko 说。他表示，乌克兰 80% 至 90% 的预算依赖美国国际开发署。
他续说：“我们一直在开展几个关键项目，但现在这些项目都面临着风险。” 例如，一些已拍摄的影像无法发布，因为美国下令不得使用这些素材。Logvynenko 也担心美国援助冻结对信息品质的影响。他指出：“现在全世界都处于战争之中。信息战是让专制政权有机会在不动用任何武器的情况下佔领人类大脑的重要因素之一。”
寻找赖之存续的解决方案
依赖美国国际开发署支持的独立媒体必须尽快找到替代方案才能生存。很多人正开始向受众寻求捐款。暂时未受到影响的《基辅独立报》发起了一场筹款活动，为乌克兰当地的三家新闻机构提供协助，目前已筹集超过 5 万英镑的捐助。
乌克兰人在社交媒体上发出捐款呼吁，并立即得到了支持。“我们在两天内筹集了大约 3 万美元，并且已经找到了一些确认向我们提供支持的企业，” Logvynenko 说。
而 Moldova.org 则在 Patreon 上发起了一项众筹活动，捐赠者可以此存取独家内容，并对未来的内容发表意见；团队也在致力跟同样受到美国资助冻结影响的产业合作，实现收入来源多元化。
Condruc 以摩尔多瓦葡萄酒生产商为例指，“摩尔多瓦的很多酿酒公司也面临着类似的情况，因为他们曾得到美国的帮助。这些公司有不少拿着小额预算来跟我们合作，” 她说。“所以我们也许可以达成协议，帮助他们推广他们的服务和产品，同时补充我们的财政预算。”
图片来源：Photo via Pexels by Anthony B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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